引言
現年58歲的劉永剛出生于內蒙古呼倫貝爾盟額爾古納的左旗根河,自小磨練了堅毅、果敢的性格。這種無畏性格為他以后在藝術上走出無懼之路奠定了根本性的基礎。在中央美院油畫系第一畫室多年的學習經歷,奠定了他藝術生涯的堅實基礎。畢業后回到家鄉擔任美術教師的經歷,讓他在創作之余培育了更深厚的鄉土情懷。德國紐倫堡美術學院的學習,讓他接受了全新的表達方式與觀念思維。回歸祖國以文字為媒介進行藝術創作,讓他有了更深層次的民族情感。由此,傳統與現代,東方與西方,具象與抽象……一系列頗具矛盾關系的元素在他身上發生了戲劇化的共融共生——藝術趣味多元,廣泛涉獵油畫、雕塑、水墨、陶藝等門類且均有不凡成績;藝術風格多元,或寫實或抽象或觀念;藝術主旨多元,既合乎中國本土文化的發展脈絡,傳達東方文化觀念與內在訴求,又能切入西方現代藝術的表達系統,可謂是走出了一條極具個人特色的發展路徑。
多年來,劉永剛以其鮮明的藝術作品與做人風格得到了多位文化藝術專家的關注,這些人身份上涉及高等院校院長、教授,研究機構研究員,美術館館長,有畫家,雕塑家,美術批評家……通過口述、著文,對劉永剛及其藝術進行了分析與點評。本文對眾多專家針對劉永剛雕塑藝術的評述內容做了整理,現摘要如下。
邵大箴/中央美術學院教授
把經過“改造”的漢字,或者說以漢字為素材,做成一座座巨大的雕塑品,而且連成宏大的雕塑群,應該說是劉永剛的創舉。以“愛擁”為主題的雕塑介于具像與抽象之間,它們傳達了人性中最基本、最普遍的感情力量,而又不止于男女之間的愛。面對這些作品,不同文化層次的觀眾可以獲得不同的藝術感受,讓觀眾在觀賞作品的過程中,在看懂與看不懂之間與作品對話與交流,從而得到某種精神的滿足。
《天降大杭》鋼鐵噴漆 560×500×1200cm 2009年
水天中/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
劉永剛以文字為資源的這一組石雕以紀念碑式的昂然氣度樹立在蒼茫大地,將極大地補充近現代中國雕塑所缺乏的文化份量與形式力度。使人聯想起那些偉大的藝術創造。劉永剛采取的辦法是凸現線結構的方正剛健,他把每一筆劃(線)做成有棱有角的立方體,特別是在線的起頭處,他強調了平整而倔強的矩形立面。這一處理賦予《愛擁》剛健的骨氣和活力。在整體虛實安排上,除了抓住空隙,讓字形內外空間得以溝通之外,他還巧妙地抓住古文字上緊下松,上部穿插交接,下部舒展開放的規律,賦予文字站立人體的意象。當人們在朝陽或者夕照中仰觀風云映襯的“愛擁”,心頭將蕩起多少撫今追昔的波瀾!
《站立的文字-愛擁》380×260×150cm 鋼鐵噴漆 德國NORDART大獎 2015年
范迪安/中央美術學院院長
劉永剛吸收了西方表現主義的傳統,并從中國的文字傳統中找到了一種新的資源,把文字傳統和現代的感受、特別是現代人所需要的親近自然、講求和諧的追求作為藝術表達的目標。我看的作品有好幾個特征是相互關聯的,比如他利用文字,但是這個文字不是一般可讀的文字,而是用文字的符號、形象作為一個前提,在這里他表達的是一個一個主題,他表達的是有主題的文字。第二個,他把文字立起來,和文字的碑聯系在一起,或者把紀念碑的形式和文字放在一起,就很大地增強了文字的力量或文字形象的力量。
《站立的生命》300×160×100cm 墨玉石 深圳市收藏 2011年
劉驍純/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
他(劉永剛)的雕刻也不同于我們所熟知的具象雕塑和抽象雕塑。說它具象,他卻沒有人物、建筑、山水、風景、花鳥、靜物之類的再現對象和表現對象;說它抽象,它又有它的再現對象和表現對象——中國古字。也就是說,劉永剛逸出了在具象和抽象之間的思考,走上了與具象和抽象無關之路。劉永剛的102個“字”,件件不同,全都是研究甲骨篆籀、蒙文藏字基礎上設計出來的,而且基本不可識讀,一切感染力來自形本身的質量及其規模效應。可以這樣說,沒有形的質量這批作品就不能成立,沒有大體量、大數量的字陣規模便無以展示如此宏大的氣勢。字形結構的美和墨玉粗打精磨的材質感結合,使字陣猶如交響軍樂。
聞立鵬/中央美術學院教授
劉永剛始終保持自我,沒有喪失對藝術本體的追求,吸收了西方藝術傳統的、現代的好東西,將之融合在中國心里,融合在中國的藝術里面,創造出《站立的文字》。
這個作品氣派非常大,他把傳統繪畫和抽象藝術以及后現代發展起來的觀念藝術結合到一塊,融合起來,用他對于人生的體會、愛情的體會,用具象的、抽象的、觀念的語言糅合在一起,創造出了這樣好的藝術作品。
北京當代藝術館展覽現場 2007年
韋啟美/中央美術學院教授
“站立的文字”是中西文化融合的產物,一是藝術家本身創作的激動、動力、激情,另外,還要有對中國文化、西方文化的理解,才能產生這樣的作品。
劉永剛把漢字的平面性恢復到最初,只有還原到三維立體這種形,它的生命才會充實,這叫漢字復歸,對它本身認識的復歸,這充分體現了漢字本身的生命力量。
劉永剛在德國有著深厚的哲學理性思辯的學習積淀,又吸收了上個世紀大量的表現主義畫家、藝術家藝術風格,所以才出現他這樣一個巨大的震撼人心的力作。
2006年雕塑《愛擁》墨玉石 840X240X150cm 內蒙古根河市界碑
殷雙喜博士/中央美術學院教授
正是站在人類歷史的宏觀視野中,劉永剛發掘出了中國傳統文化所代表的古典人文主義的尊嚴,以漢蒙等不同文字的另類表達方式,展現了一個多民族大國曾經有過的輝煌文明和未來理想。劉永剛作為一個富于思考的藝術家,卻具有一種東方式的宏觀視野,這種東方式的思維與日耳曼式的黑格爾傳統有相同之處,即是一種注重統一整體價值勝過建功立業價值的沉思系統,整體性與思辨性是其特點所在。劉永剛所關注的不是某一時期、某一個具體的社會問題,而是對人類歷史的整體性思考。在劉永剛的作品中,我感受到對現存人類文明與歷史的批判性審視,以及藝術家內心深處的焦慮。
澳大利亞布里斯班黃金海岸 《站立的文字 》 380cm x 260cm x 150cm SWELL國際雕塑節 2013年
孫振華/中國雕塑學會副會長
從走向世界的角度看劉永剛,他的《愛擁》系列雕塑,其民族性的文脈和根基是一目了然的;同時,他的雕塑也是一種“國際語言”。劉永剛的《愛擁》系列最突出的特點之一,是它們源于文字,又不拘泥于文字;與象形有關,但又可以脫離象形;他在以文字為基礎的雕塑造型中加入了許多個人性的創造因素;這使這些雕塑造型既像字,又不完全是字,這個特點也使他的作品具有較高的自由度,也更少拘束和限制;這個特點可以將他藝術創造的成分進行充分的發揮。劉永剛的這些“站立的文字”,顯然為中國當代雕塑進入中國文化的深處尋找到了一條通道。劉永剛的示范意義,更主要還是體現在“尋找中國”方面。同樣是發現中國,劉永剛的思路和方法有著明顯的突破,他的切入點,他的語言方式以及他的方法論,為建構中國式的雕塑文化體系做出了他個人的努力。
梅蘭尼·法蘭克/德國藝術評論家
Elan vital(生命的沖動)的概念能夠幫助我們去了解劉永剛的作品,陰和陽代表了各種各樣的對立,如陽代表了男性、精神、溫暖和光明,而陰則代表了女性、寒冷、墮落、陰暗和物質。然而這些極端并非表現為矛盾,而是體現為對彼此的補充,對立雙方是在相互作用。
大型雕塑《愛擁》象征了這兩種原始力量完全的融合。陰和陽在其獨特的象征圖形中形成了一個整體,它們展示出表面上的互相排斥,形成的卻是一種包容萬物的視覺效果,實際上這是互相擁抱的一對存在,藝術家從書法的靈感中找到了主體動作和其內在訴求的表現形式。
2012《站立的文字-愛擁》鋼鐵噴漆 高220cm
陶詠白/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
他(劉永剛)以文字雕塑的原創性為人們提供了全新的視覺體驗。劉永剛的文字雕塑方陣以愛擁抱世界,以那堅定的信念齊聲高歌“讓世界充滿愛”的最強音。劉永剛走向了抽象表現的繪畫境界。用強烈的色彩,奔放強勁的筆調,自由地揮寫著他對生命的感悟。這種從世俗的、現實的意識形態具體物像抽離出來的藝術,回歸到藝術本體的審美價值,成為不同文化背景中的人所共享的藝術。
賈方舟/獨立批評家
站立的文字,獨創的精神。劉永剛完全是從造型的角度對中國文字做出自己獨特的闡釋。
劉永剛對文字的探索,也是從書寫開始,但他沒有止于平面的書寫,更沒有止于文字的書法層面,而是將更多的精力投注到對“字形”“字象”的體悟中,并從中發現文字本身的造型所潛在的構成因素和視覺力量。于是,他開始嘗試,將這些獨立的文字在結構上加以改變,并將它們引入空間,讓它們從平面上站立起來,立體地在空間中傳達自己的意向,展示自己的魅力。將文字立體化,可以說在中國文字史上是一個創舉。他的這種對漢字富有創意的“再造”,不僅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新視角,而且對于我們思考中國文字的獨特性打開了一條啟人心智的新思路。
《站立的文字-站立-紅色單元》鋼鐵噴漆 268×150×380cm 2013年
鄧平祥/獨立批評家
同時具有中國文化背景和德國文化背景的劉永剛,對于《愛擁》的主題表達有一種歷史性思考。在劉永剛的精神結構之中,有非常強烈的人文情結,這個人文情結使他對人類的普遍價值、人的生命本質、人性的愛,具有深沉的理解和表達的沖動,這一切都體現于他的《愛擁》主題之中。雕塑《愛擁》,由于“字象”的符號性使得主題的表達具有思想性的力量,同時由于材料空間指向性又賦予了作品以永恒的精神感覺。劉永剛以黑顏色為主的作品我覺得非常的完美,基本上很難找到明顯不夠的地方。那種繪畫性的抽象,那種文字性的抽象,我感覺前提都是他對形式非常敏感,并且有非常好的形式的想象力。
郭曉川/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
劉永剛敏銳地抓住了東、西方文化和藝術中的精神及其變化,巧妙地將西方當代藝術的形式與精神融入他對中國傳統藝術精神的思考之中,創造出了富有東方精神的當代藝術作品。
這些雕塑作品給人以厚重而柔軟的感覺,在作者表現出對材料的敏感和獨特理解的同時,將這些堅硬的石材化作溫厚而柔和的生命。劉永剛創作了大量的富有抽象表現主義精神的作品,這類作品以強有力和狂放不羈的筆觸以及強烈而奔放的色彩表達出一種凝重的力量。
王端廷/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
劉永剛的作品承繼著倉頡造字那種本初的質樸和秦皇漢武時代那種浩蕩的雄風,這些大篆體的字雕作品散發著渾厚而又強烈的陽剛之氣。作品的象征對象可以漫延擴展到所有的生命,它們甚至還包括非物質性對象之間的密切聯系,譬如這些作品本身所體現的中西兩種文化元素之間的交融與結合。這些作品中那些糾纏咬合在一起的形體也象征著宇宙萬物陰陽互補、矛盾相生的永恒真實。他的這類作品帶給人們的也的確是一種極簡主義的構成性與冷峻感,而他那些顯露出刻鑿痕跡的雕塑作品其表面肌理也具有井然有序的秩序感。經過劉永剛的改造,漢字由象形與表意變成了抽象與象征,中國古老的文字與西方現代的抽象藝術實現了水乳交融般的契合。
2012年《祥龍》 鋼鐵噴漆 380X220X120cm 北京規劃展覽館收藏
華天雪/中國藝術研究院美術研究所理論研究室主任
“站立的文字”有的垂直、有的拱立、有的纏繞,有的相攜,像男女在相擁,一側是陽剛威武的男性,一側是陰柔嬌媚的女性。他在對這些古老文字的重新拆解和構造中,找到了自己的本性,找到了熱愛生命的象征語言。他還用這種象征符號暗示了綿延數千年的中國哲學中的陰陽這一基礎二元論,代表了陰陽之間完全有別于西方式的各種各樣的對立、補充、交融與相互作用。在這些形象中,靈動的線條不斷變化著方向,陰陽八卦的圖形不停地旋轉,看似簡單,卻張揚著內在的生命熱力,成功地賦予了中國文字這一民族傳統文化精髓以一種世界性的意義。
王魯湘/清華大學美術學院教授
劉永剛用現代雕塑的語言,揭示了中國文字和書法在空間表達上的無上智慧。應該說,這是中國經驗的極好的現代表達。古老的創造,而且是無數圣賢殫精竭慮的創造,中國文化和藝術中最神圣也最神秘的創造,文字和書法,最難以同異質文化交流溝通的部分,就這樣被劉永剛用一個西方的建筑架構,一個雕塑空間,一個三維形體,輕松地完成了一次空間意識的轉化。他把文字建筑化、書法雕塑化、平面三維化的同時,把兩個文化的藝術原點焊接到一起,中國文字和書法,可以用西方建筑和雕塑通約了——通過劉永剛創造性的轉化。這確實是在中國走向世界,世界也走向中國的全球化語境中,中國當代藝術家超越文化和意識形態的困境而作出的成功突圍。
中國美術館院內擺放的站立的文字
魯虹/合美術館執行館長
我高度肯定劉永剛回歸傳統與再創傳統的努力。它清楚地表明:藝術家已經意識到了“中國性”建構的本土價值,并正在努力回到自身的語境當中。雖然在這樣的過程中,劉永剛也借鑒了西方現當代藝術,但主要還是為了從新的角度與高度去挖掘傳統內含的現代潛力,直至創造出一種具有東方意味和體現東方精神的現代藝術,這與一些人完全摹仿西方現當代藝術的做法絕對不同。劉永剛的創作還給了我們如下重要啟示:在推進傳統向現當代性轉換的歷史進程中,一定要超越東西方二元對立的價值模式。即一方面要努力從傳統中尋求具有現代因素的東西,另一方面還要大膽學習西方藝術中可與中國文化相通的東西。而這一切只有在多元文化的碰撞與交融中才可以做到。
夏可君/中國人民大學副教授
無論是在中央美術學院還是在德國,他(劉永剛)都接受過純正的造型藝術的訓練,但是如果只是造型訓練還是西方感知方式,那么當他與中國文化結合的時候,從哪里開始結合呢?他找到的是文字。劉永剛把造型的固定的形狀與中國文化線的流動性很好地結合起來了,在藝術的原理上做的結合。另外,在哲學原理上或者在生命的存在感上,人的個體獨立品格的確立,人的個體性的自我意識,通過自身以及彼此之間的己欲立而立人以及在公共空間的表達,打開一個公共空間交流通道,所以他的雕塑具有很強的公共性。
2008年《站立》 鋼鐵噴漆 高3.80米X78件;高60cmX280件 墨玉石
2008年中華世紀壇《站立——劉永剛作品展》
彭鋒/北京大學藝術學院院長
他(劉永剛)的作品體現了傳統文化的分量和形式美感,同時將它們提升到一個更高的境界,更因為他的作品具有當代中國藝術的純粹性。如果在國際的語境里來看,我還是把永剛的作品放在抽象表現主義的系統。劉永剛的藝術讓我特別容易聯想到一個問題:什么樣的藝術是中國藝術家應該追求的?我反對兩種現象,第一種現象就是對西方人的簡單模仿,第二種現象就是照抄傳統。劉永剛的藝術首先對中國的傳統文化做出了創造性的轉換,其次他又走在西方藝術家想走的那條路的前面。所以他的這些作品是我比較看中的、能夠體現中國當代藝術家創造性的作品。
2008年中華世紀壇《站立——劉永剛作品展》
2010藝術北京
吳洪亮/北京畫院院長
他(劉永剛)的創作在對傳統理念的重新解讀中,表達著對當代文化的思考。他以可識別的文字為源泉,創造出“不可識別”的藝術樣式。作品在過濾文化屬性之后,打破了文字平面化的束縛,有效地進入空間,通過筆畫的搭配和立體組合,構建出一種全新的形態。在這里,新的視覺內涵以及象征性意義被發掘與彰顯,使作品擁有紀念碑式的凝重。而“站立”與“愛擁”的主題又使抽象的形具象起來,從而打通了不同文化語境的藩籬,破與立在此得到了有效的融合,這應該就是劉永剛的破立之道。
何桂彥/四川美術學院美術學系副教授
作為一個典型的個案,劉永剛的創作能從一個側面反映出那些從海外歸來的藝術家的一個創作共性——用西方的現代語匯來表述屬于中國本土的文化經驗。不難發現,如果沒有一種跨文化的視野,沒有一種源于自身文化身份的認同感,劉永剛的藝術是缺乏自身的文化基點的。德國的現代藝術成為了劉永剛創作的“它山之石”,而自身文化觀念的衍生,抑或是文化的自覺則成為了藝術家選擇文字的真正創作動因。也正是在對文字進行積極有效的形式轉換中,劉永剛才超越了西方既定的抽象藝術譜系,形成了自身相對完善的藝術風格,并為當代藝術的發展帶來了全新的可能性。
《歸》花崗巖 5m 劉開渠獎 蕪湖國際雕塑展 2017
藝術家劉永剛自我剖析
多年的藝術實踐,以及長期的海外留學,我常常反思自己的文化歸屬,而借西方文明的“他山之石”,我卻愈發明確地發現了東方藝術的內在規律,這正是“線相”,“線”指的是一種精神,“相”指的是一種面貌。
我提出“線相”這個概念,“線”代表精神;“相”代表面貌,合起來就是每個時代的“精神面貌”,它與歷朝歷代社會背景、文化傳承有著直接密不可分的關系。如果一個時代強盛,這個“線相”就強硬;如果衰落,這個“線相”就會變得很軟弱。
眼下的這個時代是無法用因與果聯系來詮釋的,但我們完全可以把自己的真摯情感交付出去,交付給這個偉大的時代,一個繼往開來的雄壯氣概的“線相”時代,讓藝術的“線相”和精神的“尚立”回到本初,續寫輝煌,這才是我們這個時代藝術家要追求和完成的。